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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峰周边地区格萨尔史诗的来龙去脉
来源: 果洛州政府网
发布时间: 2015-05-11 15:14:19
编辑: 王金秀
 

引言

  本文从人类学的角度来探讨藏民族活生生的文化,我将自己的研究集中于西藏南部以及尼泊尔东部的喜马拉雅山脉地区,尤其是阿龙河谷的昆波人,夏尔巴人和定日以及卡塔的藏人。从广义上讲,这些人全部居住在珠穆朗玛峰周边地区。我的这篇论文尤为集中地探讨了这些人对山神的崇拜及其宇宙论。然而,事实上这些地区并不被人们认为是岭格萨尔的祖国,但这一史诗却在这里传诵,格萨尔也渗透于当地的宇宙论之中。此外,那些宗教仪式及宇宙论特性也进一步表明了一个重要因素,而这些宗教仪式及宇宙论特性即使是在格萨尔未被人了解的地区,对于藏民族文化的这一史诗以及宗教生活而言也纯属共性。

  在本文中,一方面我将说明在我所研究的那些人当中格萨尔史诗说唱的环境,另一方面,我将根据自身的经历,力图揭示那些重要的宇宙以及宗教仪式因素,而就是这些因素将格萨尔史诗与西藏宗教背景调和联系在一块,而这一情况在这些人当中也确实如此。古时将世界分为三界(众神居上,人类及不上不下的神灵居中,下界为地下水中神怪),这一观念以及居中而又发挥中枢作用的山神,还有通过莲花生大师这一人物将佛教加以调和,这些因素也就将这一史诗与具有成文化的大多数人群的宗教生活联系起来了。正如石泰安所指出的那样,崇拜山神是格萨史史诗得以流传的背景(石泰安1959:466ff.)。这样,格萨尔的所作所为也就超过了一个英雄人物的传奇式历险,而成为了宇宙性事件:格萨尔作为聂和鲁的儿子,受天神梵天的派遣,要在莲花生大师以及山神玛杰绷拉的支持下,统一全球,他被公认为英雄与国王。他是岭国的独特史诗中的主人公,就是在这个国家首批圣王通过圣山从天界下凡,娶了地上以及地下的神灵为妻(德姆、鲁姆等,麦克唐纳1971:293)。

  在西藏以及中亚腹心地带广为流传的格萨尔史诗具有双重性:一方面,它表现了一个鲜明的人物,它与一个具体的英雄人物(格萨尔)联系起来,地点是一个具体的国家(岭),有一个特殊的政治环境(统一诸部落领地);另一方面,它又与当地特定的宗教仪式环境及宇宙论交织在一起。这首史诗本身就是一个调和的产物,在特定的时候,在藏东的一特定地方,经过汇编完整地体现了这一西藏艺术的表现形式,而这又因地域不同,又与各种各样的说唱环境互为作用,有时甚至由此而产生了新的情节,新的版本。

格萨尔史诗——调和而又独特地表现了西藏文化

  相对而言只有单一人物的岭格萨尔史诗使得R·A·石泰安写了这样一段话,“这一史诗表现出来的完整统一的确不同于文学的其他所有方面。它是一部独立的作品,由一作者或编者所创造。但是,它当然包含了这一作品完整地创造出来之前的各方面要素,以及作者利用了这些要素。这些有时候仅是些主题,有时是题材,而有时则是发生在其他地方的完整的故事情节,且故事发生的环境背景亦大不相同。但从整体来看,这一英雄人物及其国家的故事是绝无仅有的,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未曾发现过。”(石泰安1972:279)。历史上确有证据证实早在十四世纪就存在着岭国,格萨尔就是在这个地方出生的;有证据证实这一史诗中的人物与这个国家有关联;有证据说明,据更早一些的祖先传说,这个国家的地位是崇高的(石泰安1972:279)。然而,家谱文献中的这一偶像化传记特性反而使得进行准确的历史考证大成问题(尤雷1985:531)。

  这部史诗的编写材料来源于比它更早的一些神话主题,这些神话在敦煌文献已能找到部分(石泰安1959)。这一证据表明,古代(和现代)的西藏文化背景之丰富是有其深远的历史渊源的。这组岭格萨尔史诗似乎取材于另一组历史更为悠久而又不局限于某一地方的史诗,这组史诗将格萨尔描述成斯洛门的国王(石泰安1972:280)。格萨尔是根据古代四方诸王之观念出现的,在米拉热巴的“道歌”(第二十八章)也提到过格萨尔。这些天子代表了亚洲几个大国的统治者:中国、印度、伊朗以及北蛮。在这样的背景下,斯洛门国王格萨尔代表着军队和北部。根据一篇内容详实的学术文章,格萨尔这个名字本身似乎就源于古罗马文Kaisar,Throm源于Rum,表明是拜占庭,也就是近东的古罗马。如石泰安所示,这种解释如此发展,而的确又是可能的,这个问题后来尤雷还曾论及(尤雷1985:530—548)。他的根据是古西藏对四王的解释,而这种解释又可以在世界有四水之说中找到,在HS.Pelliot Tibetain 958中就包含有这方面的内容。这也就展现了公元710—720年时的地理政治形势,而根据拜占庭的真正的地理位置,福洛门(这个词源于斯洛门)的格萨尔位于西部。由于西藏帝国的衰落以及随之发生的地理政治形势的变化(尤雷作过详细分析),使得格萨尔脱离了原来的地理政治环境,使格萨尔变成了北方和军队的国王。这也就使他成了公认的氏族始祖。尤雷得出的结论是,“我们不仅可能确认,克洛门所代表的版本要早于岭,而且克洛门取代岭反映的是藏东这一崇拜现象以及格萨尔传说较晚发展的一种现象”(尤雷1985:546)。对于这一点,我还想提到,关于格萨尔真实性问题,白玛次仁的观点不同,这一不同观点在他已发表的论文以及与卡斯切斯基(Kaschewsky)合撰并即将发表的论文中作了阐述。Nongol学者塔木汀·次尔春(Tamdin Tshultrim)也持相同观点。

  我们无须对历史考据这一复杂问题进行探讨(而无论这是否需要涉及历史人物),就可显而易见,岭格萨尔史诗的主人公这个人物是调和的产物,它的编者(们)已将它理成了完整统一的形式。

  在藏南和喜马拉雅山脉谷地,现在格萨尔这一名字还是与位于藏东的岭国不可分离地联系在一起的。然而,由于包含着古西藏文化与宗教背景的诸多要素,格萨尔史诗的内容和人物就可以又完美又容易地与当地的宇宙环境结合融为一体了。

岭格萨尔——藏南的“第二个莲花生大师”

  珠峰北坡的彭曲河盆地地区曾叫拉堆洛。曾有一条重要的尼
藏商路从这里经过,还有几条次要商道。在古藏王时期,人们就已知这条商道,①然而首先提及这一地区的政治地位的是红史,在“红史”中提到拉堆洛时是叫myriarchy(trikhor),当时是在萨迦统治之下(Tucci 1971:185;Petech 1990:50ff)。从有关伟大的佛教圣人和瑜伽论者资料来看,如米拉热巴、帕丹巴桑杰、马吉拉珍、郭仓巴这一地方也是众所周知的。

  在这个地方,格萨尔史诗是众所周知。每年逢大节时,总是要说唱格萨尔史诗,在更多的非正式场合也要说唱,说唱者为艺人、当地喇嘛,而更为常见的就是当地有学问的人,他们说唱根据的是记载“岭格萨尔”的蓝本。那些能背诵的人们是从书面版本学来的,而我从未听说过与格萨尔相关的具体的口头传说。②这在农区和牧区的群众中同样广为流传。有一位定日男士,很有学问,他专攻格萨尔说唱,于1959年离开西藏,据他说,有时从藏东前往冈底斯山的香客也说唱格萨尔。这些香客随身带了书本,他们一旦歇脚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说唱格萨尔史诗。尽管归属于一不同地区,但格萨尔的那些内容与情节却在各个不同的人群所奉行的宗教仪式方面能立即得到共鸣:赛马、山神和拉桑仪式(这些仪式都是这一史诗的故事情节)是社会宗教生活所发生的各种事件的组成部分。这也就使得格萨尔广为流传,受人喜爱,而超出了仅仅在举行仪式时而说唱说唱的这一范围,成为了人们日常文化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男男女女均可说唱,有时几个人同时说唱,分别扮演各个角色,有时则是母亲在给自己的孩子讲“神话故事”……

  岭格萨尔与地方上对风光景物的描写也结合起来了。米拉热巴的话(在歌中最为古老的部分中)表明,那时格萨尔已为人知晓,也许是后来采用了经过整理的更新的格萨尔版本,因而也找到了历史更为悠久的线索,又根据这些线索将那些内容添加进去的。据定日人说,格萨尔曾在那儿,他就象莲花生大师那样,在那一地区的许多圣地留下了他的印迹。格萨尔又称“莲花生大师二世”,并在最负盛名的圣地赤布里③留下了若干脚印和手印。在定日浪廓④西面有一座小山,名叫无头山(Rigorce),格萨尔将它征服后,就用自己的剑将山头削平了;在协尔卡至措果途中,沿河边有一块巨石,它也被格萨尔一刀劈开,一分为二,诸如此类,等等。在定日甘嘎,那儿曾有座山头寺院,寺名叫嘉措贡巴,人们认为这是座格萨尔神殿,里面有大型格萨尔塑像,以及史诗中其他各种人物的塑像。在这里格萨尔预言得以实现,借助的是有标记的竹棍和“预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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